韓月緒與俠客回到臨時基地後,聽到一堆人要跟著進去玩遊戲,著實傻了好一會兒,尤其有一部分人看起來目的明顯就不是遊戲。 

韓月緒一臉無語的看著對遊戲根本沒興趣的瑪奇,但後者刻意無視了她的視線。 

飛坦不知何時來到她身旁,開口問道:「妳還要找離開遊戲的方式嗎?」 

「算了吧。」 

韓月緒明白他的意思,大半的旅團成員都在遊戲裡了,她就算回來也沒人。此時她才發現,飛坦的表情比她無語多了。 

想想也是,他認真想玩遊戲,結果有一群人以觀光的心態要跟他組隊。老實說,以他的火爆脾氣當場翻臉都有可能,估計是因為觀光團裡有庫洛洛,他才沒有立刻發脾氣。 

他們所有人一齊發動了念能力,抵達了一個看起來高科技的空間。他們一邊張望,一邊走過了長長的走廊,看見了坐在特殊飛行器上的接待人員。幾個比較常玩遊戲的,立刻猜到她是負責接待新手玩家的存在,另一些人則是一臉不解。 

他們還沒人來得及說話,外表美麗的接待小姐便開口了。 

「遊戲說明一次僅限一位玩家,其餘玩家請在外面稍後。」 

他們所有人互望了一眼。 

「誰先去?」 

「都無所謂吧。」 

「最前面的人先下去吧。」 

「也好,那我先走了。」 

因為走廊是狹窄的長型,他們前進時也已經排好了大致的順序,第一個下去的是芬克斯,再來是飛坦。 

芬克斯踏上階梯之後,長廊與階梯間的自動門便闔上,阻斷了兩邊的交流和聲音。 

「一次限一位玩家有什麼意義?這樣不就得講好幾次同樣的說明嗎?」小滴疑惑的開口問道。 

「這樣是有點麻煩,但要是我大概也會這麼做。」韓月緒這麼說。 

「為什麼?」 

「因為人一多問題就多,要是他們吵架我還更麻煩。」 

小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。「說的也是,有道理。」 

瑪奇看了看俠客,再看了看韓月緒,單刀直入的問:「所以你們兩個現在是什麼關係?」 

韓月緒忍住翻了白眼的衝動,不滿的問:「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這麼想知道?跟你們到底有什麼關係!」 

「這齣戲我追了五年,想知道結局很過分嗎?快說!」 

飛坦和派克諾妲沒有試著撬開韓月緒的嘴,而是轉向滿面春風的俠客。 

「所以呢?」飛坦問得言簡意賅。 

皇天不負苦心人。」 

飛坦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。 

「這樣茶餘飯後的話題就少一個了。」 

他說完的同時,自動門也打開了。對這個話題失去興趣的他,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門內。 

派克諾妲沒這麼簡單就被打發,她接著立刻問:「過程呢?」 

「這個……」 

俠客瞄了眼韓月緒,料想她會因為難為情而張牙舞爪,因此他笑了笑,開口說:「要是我說了,她會生氣吧?」 

韓月緒立刻開口接話:「要是說出去,那些話你這輩子就休想再聽到了。」 

「哈哈哈哈!」俠客笑出聲,聳聳肩說:「你們都聽到了。」 

少沒用了,她還不是老婆你怕什麼?」 

「怕沒辦法成為老婆啊。」 

「結婚有什麼意義嗎?」小滴偏了偏頭,一臉疑惑的問。 

「沒有,一張具有法律效力的紙而已。」 

韓月緒點點頭補充道:「而且我們根本不管法律的約束。」 

「我倒不這麼認為。」始終沒作聲的庫洛洛突然開口,一臉認真的說:「語言是確實存有力量的,光是說出口的稱謂不同,約束力就有所不同。」 

俠客笑瞇瞇的點頭說:「我也這麼認為。」 

眾女性們妳看我,我看妳,不是露出一知半解的表情,就是不置可否的模樣。 

韓月緒偏頭思考了好一會兒,認真的看著俠客問:「你想結婚嗎?」 

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,讓現場幾乎所有人都震驚的無法言語。唯獨庫洛洛覺得這場景有些好笑,他忍了又忍,最終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。 

他的笑聲喚回了眾人的神智,俠客一個箭步上前,抓住韓月緒的肩膀激動的問:「妳想結婚嗎?」 

下一秒,瑪奇使勁一把推開他,抓住她的雙臂前後搖晃,恨鐵不成鋼的罵道:「妳才多大而已,結什麼婚?天底下的男人妳才看過幾個,就確定要選這一個?!」 

「瑪奇,妳不要亂教一些有的沒的!」 

派克諾妲也從後方搭住韓月緒的肩膀,一本正經地說:「我也覺得這樣太過匆促了。」 

「那個……你們先別激動,我就只是問問。」 

「妳平常被保護得太好了所以不知道,男人都一個樣,多相處幾個月他們就原形畢露了!」 

「呃,我們相處六、七年了吧?」 

「那不一樣,結婚可是要長時間待在一起。」 

「我們是長時間待在一起啊。365天大概有350天在一起。」 

瑪奇越說韓月緒越迷糊,相反的,旁邊的俠客笑容愈發燦爛。 

此時,前方的自動門再次開啟,庫洛洛自動走向說明遊戲的接待小姐。其他人吵吵鬧鬧的,一時之間除了小滴之外,竟然沒有人發現庫洛洛的離開。 

「團長,你不好奇嗎?」小滴指向了韓月緒及俠客。 

庫洛洛微微一笑,搖了搖頭。 

「顯而易見的事有什麼可好奇的,妳不這麼認為嗎?」 

小滴想了想,點頭低聲說:「說的也是。」 

庫洛洛加深了臉上的微笑,接著消失在自動門的另一邊。 

「妳能夠想像跟另一個人住在一起的生活嗎?」 

我們加入幻影旅團之前,在流星街住在一起……大概一年又幾個月吧?」 

「好啊!隨便你們,反正你們的進度我從來就看不懂!」 

「都說了我就只是問問……」 

小滴覺得瑪奇的怒氣沒什麼道理,畢竟俠客對韓月緒有多執著,大家都看在眼裡;韓月緒的個性說一不二,一旦她接受俠客,走到最後也是必然。就像庫洛洛說的,這是顯而易見的事。 

過了一會兒,自動門再度打開,他們才注意到庫洛洛已經進入遊戲。 

從這裡就能清楚看見每個人的性格。 

芬克斯跟飛坦進去之後,門很快就打開換下一個,他們肯定只聽完最低限度的說明。相反的,庫洛洛、俠客和派克諾妲在裡頭待了很久,想必是不斷的提出問題。韓月緒、瑪奇和小滴則介於兩者之間。 

從聆聽說明的房間出來之後,眼前是一個向下的階梯,順著螺旋狀的階梯向下便來到屋外。 

走下階梯之後,韓月緒最先感受到的是刺眼的陽光,明亮的光線對於剛從房裡出來的眼睛有些刺激,但並不至於妨礙視線。她抬起頭來,看見了一片遼闊的草原,草原的遼幅很大,一眼望去沒有任何遮蔽物,遠處是綿延不絕的群山。 

她的鼻腔充斥著青草香,微風吹撫過肌膚的觸產,以及撩起頭髮的感覺……這一切與現實並無相異。 

這是遊戲裡的世界……?這與預想中的落差,讓她不禁呆愣了幾秒。 

「啊,來了。」 

談話聲將她的思緒拉回,她轉過頭,看見了在不遠處朝她揮手的俠客。比她還早下來的人聚在一起,其中幾個人的卡片蒐集冊飄浮在空中。 

他們腳邊躺著一個男人,看起來還未死透,肌肉微微顫動著。韓月緒的視線望向遠方,輕輕的掃過幾個位置,接著舉步走向了旅團成員們。 

「怎麼在那裡發呆?」派克諾妲問道。 

「只是有點驚訝,這裡跟現實世界根本沒有兩樣。」韓月緒低頭看了眼腳邊的男人,平淡的開口問:「這是誰?」 

「不知道。突然出現要攻擊我們的。」芬克斯也是一臉莫名其妙。 

飛坦冷笑著說:「可惜在使用咒語卡之前就被切斷聲帶了。」 

「是遠方的那些人嗎?」韓月緒問道。 

庫洛洛翻閱著眼前的集卡簿,頭也不抬的說:「不清楚。不過一樣都不足為懼。」 

「真虧他們可以把氣息暴露得這麼徹底,簡直就像是求關注。」 

飛坦的話一說完,他們腳邊的男人便嚥下了最後一口氣,他的身體發出耀眼的光芒,緊接著化作一團光線,劃向遠方的天空。 

韓月緒訝異的瞪大了眼,並且發現庫落落翻閱著的集卡書,不知何時也已經消失了。 

「這是……?」 

Game Over吧。」俠客說的雲淡風輕。「死後就會回到現實的世界,玩家的遊戲紀錄也會跟著消失。」 

「所以說,殺人的話要小心別太俐落。」芬克斯一副老前輩的樣子,語重心長的說:「一開始我和飛坦就是殺得太乾淨,連翻他們的卡片的時間都沒有。」 

「白白浪費了兩個人。」 

「用不著這麼難過,這種專挑新人下手的玩家,也不會有什麼好卡片。」俠客笑著安慰道。 

此時瑪奇也從樓梯上走了下來,她稍稍挑起眉,似乎也是對於遊戲場景的現實還原度感到驚訝,接著掃了幾個方位一眼,才走向了韓月緒等人。 

「這麼快就拿到卡片了?」瑪奇看著把卡片一張張放入自己書裡的庫洛洛,有些訝異的說。 

「這是搶來的。」 

「有個專挑新人下手的玩家,特地來給我們送卡片。」 

「這樣嗎?」瑪奇立刻就進入狀況,點點頭問:「有什麼好東西嗎?」 

派克諾妲嗤笑了一聲,「這種貨色怎麼會有什麼好東西。」 

「不過,他倒是有不少咒語卡,種類挺豐富的。」庫洛洛微微一笑。 

等到小滴下來之後,他們集中在一起,先是討論了一會兒剛到手的卡片,以及遊戲的遊玩方式,最後均分掉剛到手的卡片。 

「視線的方向主要來自兩個方位,分開行動嗎?」俠客看向庫洛洛問道。 

「也好,就分成兩組吧。是不是均分都無所謂,但是無論如何至少要維持兩人一起行動。」庫洛洛思索了一下,拿出兩張咒語卡交給俠客,接著說:「我們雙方各拿兩張通信,保持每五天聯絡一次的頻率。萬一發生什麼意外無法使用,或是意外使用掉通信也無所謂,兩週後,同樣的時間再回到這裡集合。」 

「可以喔。」 

「我沒有意見。」 

「可以隨便選嗎?我想往這個方向。」韓月緒率先走向了視線最強烈的方位之一。 

「那我去這裡。」飛坦站往另一個方向。 

芬克斯很自然的站到了飛坦那邊,疑惑的問:「你不是要找補師組隊嗎?」 

「如果補師要秀恩愛那就算了。」 

「我們才沒有秀恩愛!」 

瑪奇站到了韓月緒那邊,理直氣壯的說:「我本來就是為了他們進來的。」 

持有通信的庫洛洛和俠客,則是分別加入了兩邊的隊伍。剩下的派克諾妲和小滴互看了一眼。 

「我跟著團長吧。」派克諾妲說。 

小滴點點頭。「那我跟韓月緒他們走。」 

他們正好均分成四個一組。 

「那麼,一周後見。」 

庫洛洛說完,他們便各自離開了新手平原。 

韓月緒等人一邊閒聊一邊前進,要不了幾個鐘頭,很快就抵達了一座大型城鎮。 

歡迎來到懸賞都市安多尼拔!──城鎮的入口處掛著大大的橫幅,如此寫道。 

他們踏進了城鎮,很快就知道何謂懸賞都市。 

「這還真是滿坑滿谷的任務呢。」俠客笑著說道,他饒有興趣的在牆邊看著懸賞單。「從追捕通緝犯到尋找遺失物都有。」 

瑪奇看向牆上某張傳單,指著上頭的獎賞,一臉狐疑的問旁邊的韓月緒:「被詛咒的女神像?這個東西的重點到底是詛咒,還是女神?」 

「我覺得是詛咒。」 

「貼出這個任務的人也太缺德了。」 

「既然都來到這裡了,是不是應該接點任務?」小滴開口問道。 

「說的也是,不過在那之前還有必須先入手的東西。」 

「是什麼?」 

「地圖。」俠客解釋道:「不管怎麼樣,我們應該要先弄清楚這裡的時間和位置,以便擬定接下來的計畫。」 

「要怎麼弄來地圖?繼續打劫人?」瑪奇問道。 

韓月緒想了想之後說:「說明的時候提過,一旦物品化的卡片就無法恢復卡片狀態。地圖這種東西,大家都是物品化之後放在身上吧。」 

「也就是說,要抓活的囉?」 

「嗯……打劫當然是必須的,雖然剛才那個人並不算窮,但是錢平分給八個人之後,每個人分到的份額也不多。首先,我們應該先確保至少一周的生活費,接著去一趟商店吧。」 

跟他搭檔多年的韓月緒警鈴大響,立刻開口問:「為什麼要去商店?你該不會又要亂買什麼了吧?」 

「我才沒有!」俠客冤枉的嚷嚷:「去商店可以得到的資訊可多了!我們可以知道商店普遍販售的東西和物價,也可以找店員獲得必要的資訊,而且地圖搞不好也分成很多種。」 

「好像也有道理。」 

「本來就是!」 

「但這也不是我的錯,畢竟你前科累累。」 

瑪奇看著他們兩個的互動,開口問站在一旁的小滴:「是我的錯覺,還是他們兩個在打情罵俏?」 

小滴沉吟了下,面不改色的說:「是妳多心了吧,他們兩個一直都是這樣。」 

「這樣有沒有在一起有什麼差別?」 

「不知道。不過,他們兩個知道就可以了吧。」 

「……不知道為什麼,一直有一種不爽的感覺。」 

瑪奇不是開玩笑的,她的表情看起來甚至有一點凶狠。 

「唔……」小滴偏頭思考了一下,一本正經的說:「因為妳跟派克一直很保護韓月緒,不讓其他男人接近她。」 

「那是什麼意思?」 

「就是一種爸爸嫁女兒的感覺。」 

瑪奇立刻皺起眉頭,露出厭惡的表情。 

「那是什麼噁心的比喻?還有,妳怎麼知道爸爸嫁女兒是什麼感覺?」 

「在書裡看到過。如果哪天我要結婚了,富蘭克林不知道是不是也會有這種感覺?」 

瑪奇轉過頭,看著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的小滴。 

「富蘭克林會殺了對方的,妳不用擔心。」 

小滴疑惑的問:「我要擔心什麼?」 

「沒什麼。」 

瑪奇想了想,覺得小滴說的話不無道理。韓月緒從以前就跟自己感情不錯,又莫名的在這種地方缺一根筋,所以不知不覺中自己就有點過度保護。 

雖然早就知道俠客對她別有意圖,但以前看在俠客是替韓月緒驅蟲的好工具,她本人又一點也不開竅,瑪奇就不放在心上,結果到頭來韓月緒還真的被他拐走。 

此時韓月緒正一個個細數對方買過的垃圾,俠客則是底氣不足的反駁著她。看著這樣熟悉的景象,瑪奇摸了摸頭髮,長嘆了一口氣。 

「算了,別人的事我管這麼多幹嘛?跟俠客在一起也好。」 

「至少不是來路不明的人?」 

瑪奇點點頭,一臉認真的說:「而且韓月緒比俠客強,吵起架來她總不會吃虧。」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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