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索像變戲法般,掏出了一副撲克牌,捏緊了上下兩端,開始了他華麗的撲克牌雜耍。

「好了,放馬過來吧。」

「我也準備好了。」

酷拉皮可慎重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,過程像是隆重的儀式般小心翼翼,那光潔的刀面在燈光的照耀下,閃爍著森冷的銀光。

他們的戰鬥在西索有如挑釁般的無聊話語中開始,酷拉皮卡一邊繞著西索移動,一邊提防他的動作,西索倒沒那麼多顧忌,他隨手扔出了一張撲克牌,率先出了第一招。

看著兩方的攻防戰,站在最角落的韓月緒以及俠客忍不住開口:

「西索沒有用上念呢。」

「因為沒必要使用吧。」

「他只是在跟對方玩玩吧。」

「順便測試一下對方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小果實。」

深知西索詭異性格的兩人,同時露出了怪異的表情。

最後的結果出乎意料的,西索在酷拉皮卡耳邊低語了幾聲,接著便露出了微笑,向裁判說出了認輸的宣言。

酷拉皮卡艷紅的眼睛,在轉身後已恢復成乾淨的湛藍,但韓月緒還是猜中了西索的耳語。

「糟糕……我太大意了。」她皺緊眉頭,有些懊惱的低聲說道。

對於她的神來一筆,俠客有些詫異的反問:「怎麼這麼說?」

「西索他大概跟酷拉皮卡說出了我們的消息。」

此話一出,俠客隨即瞪大了眼,不過他很快的便反應過來開口問道:「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在查窟盧塔族的事?」

「在戒備爾島的時候,我們收集完號碼牌後不是分開行動了嗎?在那之後沒多久,酷拉皮卡和雷歐力被西索盯上。」

儘管韓月緒只是簡單的解釋了當時發生的事,但俠客也大致猜到了接下來的發展。

「妳出面和西索談條件?」

韓月緒點了點頭。

「那也沒辦法。」俠客輕嘆了口氣,接著看向了酷拉皮卡。

後者察覺到他的視線,也朝他們的方向回望過去,俠客適時的給了對方一抹恭賀般的微笑,酷拉皮卡即使臉色略差,卻也回以感謝的笑容。

見狀,俠客輕聲說道:「看樣子他還沒說到重點,暫時不用擔心。」

「按照西索的性子,肯定又在打什麼主意。」韓月緒嘆了口氣。

「拿我們當籌碼似乎是無法避免……雖然我們很難封住西索的嘴,不過以他的個性,也不太可能輕易的告訴他關於我們的情報,最起碼現在的酷拉皮卡還沒有那個價值。」俠客垂下眼簾,慢條斯理的說道。

「需要去探他的口風嗎?」

「需要,但我想妳只會白忙一場。」

韓月緒沒有出言反駁,因為她自己也是那麼覺得的。

兩人互望了一眼,有默契的不去討論這個無解的問題,開始猜小傑和半藏究竟誰會贏。

兩人的猜測和結果正好相符,半藏最後因為小傑的頑固的怎麼樣都不肯投降,向裁判做了認輸宣言。

雖然半藏最後還是在小傑任性的鬧騰下,一時收斂不住自己的火氣出手打暈他,不過在場恐怕沒有人敢對他的作法說些什麼,因為所有人在場外都覺得,這孩子自說自話的太過分了,可憐的半藏確實需要好好發洩下情緒。

第三回合是由韓月緒對上西索,大家都很期待看見實力尚未明朗,但能和西索談笑風生的韓月緒露個幾招。

「嗯……雖然我覺得是西索會贏,但那個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燈,說不定會有出乎意料的結果呢。」門淇有些興奮的笑道。

「確實,這應該會是場精采的比賽。」薩茨接著附和道。

卜哈剌則是一如往常的心裡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飯。

正如薩茨所言,這本來應該是場驚天動地的戰鬥,然而韓月緒卻在裁判喊了開始的下一秒,立刻說出了「我認輸」。

她話一說完,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很凝滯,恐怕除了俠客和伊耳謎之外,根本沒人想到韓月緒會這麼乾脆的投降……畢竟連酷拉皮卡也和西索對峙了好一下子。

沒有預期到現場是這種氣氛的韓月緒,困惑的看著所有考生說道:「幹嘛?難道你們比較想跟西索打一架?」

「不不不!沒有的事!」

身為當事人的西索罕見的沒有對韓月緒提出抗議,只是伸手掩住笑容,呵呵呵了幾聲接著開口說道:「嘛~雖然和小緒緒直接對上的機會不多有點可惜,不過在這種地方小緒緒也不會全力應戰,所以這次就算了吧。再說……我也得到了額外的樂趣,呵呵呵呵。」

說完他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瞥了酷拉皮卡一眼,接著再移到韓月緒身上,並且露出漂亮的微笑。

這人真是不懷好意。

韓月緒心裡想著的同時,卻也露出了禮貌般的淺笑,若無其事的說了句:「喔……是嗎?真是恭喜你。」

第三回合就這在空氣中若有似無的火藥味中結束,緊接著第四回合是由俠客對上半藏。

俠客和半藏站在場地的兩邊盯著彼此,前者雙手還胸、姿態從容;後者壓低身子、戒慎小心。半藏雖然不了解俠客的實力,但是隱約能感覺到對方非等閒之輩,這次不像對上小傑,稍加不注意的話……

裁判低沉渾厚的一聲開始,宣布了比賽的展開。

半藏在下一個瞬間便向前衝去,面對實力比自己強的對手,他打算先發制人──然而他才跨出半步便停下了腳步。

「什麼?!」盯著空無一人的場地,半藏不禁發出驚呼。

下一秒,他便感覺到自己的左臂被抓住,正當他反應過來並準備掙脫的同時,另一隻手便已壓上他的腦袋,同時一個強力的踢擊掃過小腿將他絆倒。僅僅只有一次眨眼的時間,半藏便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壓上了冰冷的地板,同時左臂被一隻有力的手給箝制住。

「本來我還在煩惱應該怎麼樣才能夠讓你認輸呢。」

俠客沉穩且輕鬆的語氣從上方傳來。

「不過上一場比賽看到你這樣威脅小傑,就代表同樣的手段也會讓你感到威脅,對吧?不好意思,這個方法就借我用用吧。」

半藏一聽,立刻用力地想要回抽出手臂,然而俠客卻加重了手上的力量,讓他不禁發出細微的悲鳴。

或許多話真的是他的本性,即使是在隱忍著疼痛的當下,半藏仍是斷斷續續的開口說道:「嗚……看、看不出來……你的力氣……竟然這麼大。」

他說這話的同時,臉上也浮現一抹扭曲的微笑。

「是嗎?哈哈哈……我倒是不這麼覺得呢,畢竟我在力氣的排名上總是很靠後。」俠客也同樣不掩本性的,苦笑著和他閒話家常。

「排名?」半藏瞥見了站在前方不遠的韓月緒。「該不會……連韓月緒都比你……」

「嗯,沒錯喔。這話難道是想要挑釁我嗎?」俠客微笑著答道,同時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並且如願聽到更加響亮的一聲悲鳴。

「不……只是想表示……人不可貌相。」半藏的面容更加扭曲了。

「這樣啊,你說的也有道理呢。不過聊天就到此為止吧,畢竟後面還有一票人在等。」

俠客加重了左手壓住腦袋的力道,在對方吃痛的悶哼下,他就像是路邊隨處可見的好青年一般,露出了溫和且有禮貌的微笑。

「規矩就跟你剛才一樣,我會一次次地勸服你認輸,同時一個個奪去你的五感和四肢,你自己考慮清楚要在什麼時候認輸。那麼,我問第一次了──你要認輸嗎?」

半藏是個相當識時務的人,他毫不猶豫地開口認輸,因此俠客漂亮的拿下了第四回合的勝利。

「唔……這還真是無趣。」門淇都起嘴說道。「我本來還以為禿頭藏會再反抗一下下的,想不到他認輸的這麼快。」

「我倒是覺得他的判斷很正確,對方無論是速度、經驗或是力量都遠在他之上,抵抗反倒會不利於下一個回合。況且333號考生看起來似乎沒用上多少實力。」薩茨一本正經地說道。

「這麼說也對。但是,我就是覺得很無聊嘛……」

俠客滿臉笑意的走回韓月緒旁邊,後者看了他一眼,語氣平淡的說道:「這招還不錯嘛。」

「對吧,我也這麼覺得。雖然是現學現賣的。話又說回來,下一場妳打算怎麼辦?拷問?」

「說實在話沒有想法,但我真不太想用拷問的。」韓月緒有些崩潰。

「不然繼續用剛才那招好了,勸服他認輸的同時也損壞他的五感。」

「你不覺得鮑德羅的性子和小傑挺像的嗎?剛剛小傑可是寧死不屈。」

「那妳下毒逼他認輸?」

「在最終試驗用下毒取勝?我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會被群眾撻伐。」

「那就只好認輸了。」

「雷歐力跟鮑德羅比起來有比較好嗎?」

思考了下,俠客不禁皺起眉頭。「……妳怎麼都碰上這麼難纏的對手?」

「我才想問呢。」

此時裁判宣布第五回合開始的聲音響起,韓月緒看了看鮑德羅堅毅的側臉,忍不住長嘆了口氣。

「早知道就跟飛坦學個幾招。真是的……一定會搞得全身是血。」

「咦?妳真的要對他施虐?」俠客瞠目結舌的看著韓月緒走向場地的背影。

「不然你還有其他好方法嗎?」

看著鮑德羅以及韓月緒對峙的景象,俠客完全能想像那乾淨的地板,最後被鮮紅的血液給浸染的模樣。

只能說鮑德羅真的運氣太差了。

唔……俠客偏頭思考了下,接著轉過身準備離開會場。

察覺俠客離開的雷歐力,吃驚的開口問道:「你不看韓月緒的比賽嗎?」

「不,反正結果我也想像得到。與其站在這裡,她應該有更希望我去做的事。」

「這樣啊……你覺得韓月緒會贏,是嗎?」一旁的酷拉皮卡開口問道。

「這是當然的。」俠客拉開了大門,接著像是突然像到什麼一般停下動作,轉過頭來看著兩人,苦笑著說道:「對了,接下來畫面大概會有點噁心,你們多少要有點心理準備。」

「噁心……?」

酷拉皮卡和雷歐力互望了一眼,再看向大門,那裡已沒有俠客的蹤影。

緊接著是裁判一聲渾厚的「開始」,讓他們的目光回到場上。

鮑德羅壓低了身子,擺出了堪稱完美的架式,雙眼瞬也不瞬的盯著韓月緒看。和他相反,韓月緒雙手隨意地垂在身體兩旁,手腕輕輕一轉,掌間忽然出現了數隻手術刀。

雙方暫時都還沒有動作。

「雖然對女孩子出手,有違武鬥家的精神,但是妳都闖到這裡來了,想必不會是等閒之輩,所以我不會手下留情。」鮑德羅用他有些沙啞的嗓音,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:「而且……根據我的直覺,妳應該很強。」

「比你強了一點吧。」韓月緒面不改色的說道。

或許這話在旁人聽來稍嫌狂妄,但韓月緒並不在意,因為她知道自己這麼說根本是太過謙虛。

看著鮑德羅越陷越深的眉間,韓月緒有如開扇一般展開手上的手術刀,金屬摩擦的細微聲響有如開戰的號角,鮑德羅向前踏出半步,緊接著狂奔至韓月緒眼前。

他的速度很快,足以讓其他考生們感到驚艷,但卻入不了韓月緒的眼。

她側身避開了來自正面的攻擊,同時伸出手刀準確的砍中鮑德羅的後頸,速度快得只能看見殘影。直接挨了這一下的鮑德羅眼前一黑,險些就這樣暈了過去。他單膝跪地,好不容易讓自己保持意識。

然而,後背緊接著便傳來了一記重擊,將他毫不留情的擊趴在地。鮑德羅咳出了一口鮮血,同時他費力的轉過頭,看見了韓月緒單腳踩在自己背上的模樣。

這女孩……果然好強!

鮑德羅費力地想要抵抗她的力量,然而韓月緒的腳卻像是黏了膠似的,不管他再怎麼使力都文風不動,反而還因為自己的抵抗,讓她再多加重了幾分力量。

真是難以置信,那個纖細的身體,到底是怎麼使出這麼驚人的力量?

鮑德羅還沒從震驚當中回過神,韓月緒便慢條斯理地開口了。

「投降吧,這樣能少挨一點皮肉痛。」

「不可能,我不會投降的!」

聞言,韓月緒長嘆了一口氣:「我想也是,一開始我就不覺得你會投降。」

下一秒,劇痛貫穿了鮑德羅的四肢和側腹,經驗老到的他也不禁悶哼出聲。

左右手的上手臂、雙手手掌、左右腳的大腿和小腿、左側腹,九支手術刀貫穿了上述的部位,將鮑德羅死死的釘在地板上,由上往下看簡直就像是個標本。他費力地將頭抬起,看見了韓月緒手上拿著最後一把手術刀,面色平靜。

韓月緒語氣平淡的說道:「就像我一開始說的,我比你強了一點,所以我跟你不一樣,我會手下留情。但是,我其實不太會掌控分寸,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盡快投降,這對我們彼此都好。」

察覺了鮑德羅似乎想硬掙脫束縛的韓月緒,再度開口說道:「我勸你最好別亂動,那些手術刀我不是隨便射的,它們都在重要的大血管和經脈附近,硬是掙脫的話,不死也會成廢人。」

「妳──!」

「別這麼生氣,我會把你治好的。這也是我接下來想跟你商量的事。」

「……商量什麼?」

「你看到牆上那個鐘了嗎?我特意讓你趴向這個方向的。」

不知道是因為疼痛,抑或是不明白韓月緒話裡的用意,鮑德羅緊緊皺起眉。

「妳想說什麼?」

「雖然這並非我的本意,但接下來我會對你做出稍微有點粗魯……有點血腥的事。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,在這一小時內,我會定時幫你處理傷口,如果你在這段時間內投降,我就保證完全治好你,讓你能夠繼續下一個回合的考試。但是相對的,如果你在一個小時之後才投降,我就不會對你做出任何處置,屆時你大概也沒辦法繼續參加考試了。」

「哼……妳怎麼就這麼確定我會投降?況且,要是我在中途死亡,妳也拿不到獵人執照。」

「我當然確定你會投降,因為人類對於疼痛的忍耐是有極限的,這點我再確定不過了。再來,我也不會讓你在中途死亡。」

韓月緒淺淺一笑,語氣平淡的說道:「我可是醫生,你該在何時死亡,是由我決定的。」

「好了,剛剛的條件你記著,計時一個小時,讓我們開始吧。」

韓月緒手上的手術刀閃爍著森冷的銀光。此刻,鮑德羅才首次感到害怕。

「妳、妳想做什麼?」

「想辦法讓你自己開口說投降。但畢竟我也不是很了解這種事,總之就從指甲開始好了,20 片感覺可以耗上一段時間。」

鋒利的手術刀貼近那佈滿老繭的手指,眾人像是早已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一般,皺緊眉並且別過頭,不忍看見那鮮血迸開的一瞬間。

 

俠客再回到考試會場時,乾淨的會場地板已經如他所預料的,被血液浸染成有些骯髒的紅色。裁判已經踏出了比賽場地,韓月緒正蹲在他旁邊替他療傷,看來鮑德羅似乎已經認輸了。

手掌上滿是血汙,想必是從拔指甲或是切斷手指開始吧。

手臂和雙腳分別被八把手術刀給貫穿,但傷口並不只八處,想必他也是經歷過一番掙扎。手術刀還未從身體上拔出,應該是剛投降沒多久吧。

俠客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,碧色的乾淨眼眸若有所思的瞇起。

四十五分鐘啊……以一般人來說撐得也真是夠久了。

「我要把刀子拔出來了,稍微忍耐一下。」

韓月緒的細語在安靜的會場中,清晰的有些刺耳。

即使是結束了施虐,眾人的目光仍是特意避開了場上的兩人。

在後方清楚的看見了整個會場的俠客,不自覺想起了以前窩金曾經一邊喝酒一邊說:「不覺得韓月緒她實在是太溫柔了嗎?」

芬克斯和富蘭克林互看了一眼,面露不解。

「溫柔……?有嗎?」芬克斯撓撓頭。

「她可是會面不改色的下毒殺人,再怎麼說都跟溫柔扯不上關係吧。不過溫和倒是真的。」說完,富蘭克林將杯中殘餘的酒精一飲而盡。

「我們團裡溫和的人也不少,沒什麼特別的吧。」飛坦說這話的語氣,跟平常一樣平靜且冷淡。

「這個嘛……說溫和是沒錯啦,不過總覺得又有點不太一樣。」

窩金有些苦惱的皺起眉,坐在他身旁的俠客則是沒有參與話題的意思。

不過,他倒是明白窩金想表達的。

那些手術刀是具現化出來的,即使不動手拔也能讓它消失。韓月緒本來能夠讓鮑德羅少受點疼痛,但她為了不要暴露自己念能力的底細,便用了讓對方比較痛苦的方式處理傷口。這樣的人,怎麼樣都說不上溫柔。

但是,那句「我要把刀子拔出來了,稍微忍耐一下。」也是多餘的,真正殘忍的人不會帶著真心說出這句話。

今天換做是旅團的任何人,都不可能說出這種話。

韓月緒的個性是溫和,有時又比溫和多了些什麼,可那程度卻也說不上溫柔。窩金只是嘴巴比較笨,沒辦法確切形容他的感覺。

不過,俠客大概明白他的意思。

韓月緒她……比旅團的人多了一點人性。

雖然對於任務和成員的相處沒有影響,但卻也是他們無法理解的範疇。

這種飄忽不定的部分,偶爾也會讓自己覺得很煩燥。

處理完鮑德羅身上最後一處傷口,韓月緒站了起身,沒有理會還倒在地上的鮑德羅,也不在乎其他考生迴避的目光,逕自的走向站在最後面的俠客。

不過每當看到這種場景,又會覺得這種小事其實無所謂。俠客微笑著心想。

「完事了?」他主動開口。

「當然。」韓月緒簡單的回答。

她低頭看了看幾乎被染成紅色的上衣,以及沾染上血跡的雙腿,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臉上恐怕也沾上了這艷紅的色彩。血液在臉上漸漸乾涸的感覺,怎麼說都算不上舒服。

韓月緒摸了下臉頰,不出所料的從指尖上傳來黏膩的觸感。

她皺起眉,輕嘆了口氣。

此時,一條白色的毛巾湊到她眼前。

抬首,映入眼中的是一雙熟悉的碧色眼眸,那乾淨的色澤中有著令人安心的笑意。

「先用這個擦個臉吧。我在樓上訂了房間,讓妳可以換掉這身衣服。」

韓月緒接過微濕的毛巾,嘴角揚起了淡淡的微笑。

「謝了。」

此時小苦從奇犽的肩頭上跳了下來,往韓月緒和俠客的方向跑來。牠蹲坐在韓月緒的腳邊,並用蓬鬆的尾巴摸了摸她的腳,表情似乎是有些擔心。

見狀,韓月緒蹲了下來,伸出已經用毛巾擦拭過的手摸了摸小苦,湊近牠聽力靈敏的耳邊低語。

「別擔心,我只是第一次做這種事,所以把自己搞得有點狼狽,這對我沒什麼影響。不好意思,還是要請你繼續跟著奇犽,他的賽程不太樂觀,盡量讓他不要跟伊耳謎對上,好嗎?」

「咕!」小苦輕輕應了聲,伸出有些粗糙的舌頭舔了韓月緒的臉頰。

「好孩子。」

韓月緒一說完,小苦便自覺的再度跳回奇犽的肩上,不理會他的抗議。

見狀,韓月緒以及俠客才離開了考試會場,考試則是繼續進行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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